林家铺子

曾经的影视工作者,现退休老头一个。

打马草偷西瓜(纪实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 吴邦骅同林永宁微信聊天记录

 

吴邦骅:林永宁,没想到杨英睿己故。英睿安息吧!一路走好!

    小林,你的记忆有问题:

     1969年春新建红卫团1连,我和林永宁首批因挡案还没由850农场转过来,完全重在表现刚上机务不久,因丁宁宁打指导员一巴掌,站在丁宁宁一边说话,得罪了机务老职工和管机务的黄顺林付连长(第二年春天在开东方红75去支援七星农场的路上,车长赵荣璧告诉我,为此黄付连长和他说,我们俩一个出身大地主,一个出身资本家(当然是文革档案里的一派胡言),找机会开除出机务就是了,所以打杂的活全安排我做。我也是就在此时做了与机务拜拜的决定,决不吃噘来之食,但一定要回连去表现,为此本可能留在七星农场的我,鼓动当时在党内受了批评的车长老赵不到二个星期,就把车扔在七星农场回连了,因此举工资关系的调动没人管,近一年沒发工资,后话)。

      抢开荒抢当年播种全团大会战一结束,黄付连长为了整我,盼我出岔,把机务打15吨马草的任务让我带队完成,我挑了你们二人(林永宁和扬英睿)与我搭伴,不答应不干,想想不然一车怎会出二个打杂的,所以你们是受我害的,也开不成车了,挨了几个月的蚊子咬。但你受到的待遇比我还是要强好多,在咱俩上机务一年多被同时提为驾驶员之前,我开车的班次还不足30次,全打杂了。

      打马草第一刀基本都是我带头,都在二米左右宽,最宽到2.5米,我应是最宽的,老职工老姚(姚德才)也强不到那去,这么说和以前的说自己强,都是为证明,并没有什么再教育,也没么什传授。我只讲事实不唱高调,人生存的本事遇到就会,又不是发明, 何况还有书本啦。

      多说两句,小林说到传授勾股定理的事,初一教材就有入门,是学不学的问题。教学的根本是教学生“启蒙入门,学会学习”,也就是师父领进门,修行靠个人,重在逻辑思维方法的教学。不愿学没办法。69届又几个当时通勾股定理的。再说一亲历之事,当时看小鬼子车长在调后桥的伞形齿轮间隙,因家里寄来拖拉机书已吃透,知后桥只需调轴向间隙,调整伞形齿轮印痕,其间隙只是检查,到2.5mm,换新的。劝小鬼子车长不要调,该换新的就换吧,白我一眼,不想学,教有用吗,可能现在还在调此处间隙。不要再强调知青下乡带去知识,不需要这种方法。就是不赞同知青下乡有用论。

      当时打马草的地是千年荒.地,老草盘根,与熟地用钐刀打草两回事。每次要用大钐刀清根全割,不用全身力量一刀也打不动,尤其头刀更需用力。戴着蚊帽,裹着长衣,黑蚊爬满全身,湿透了衣衫,二米左右宽,几十米一行咬着牙拼了命,才能打到头。休息一小会,又起来打下一行。我不停,你们也只好跟着,老姚的勉强,只能自忍,老姚多次割草宽度都没强过我们。这才是十几个挑马草的赶不上四个打马草的,打的马草望不到边,超额完成任务的保证。几个月,能坚持到最后小林,英睿都是好样的。没我们的自觉,超不怕苦,换别人没几个能完成任务,别说自大吹牛。

      打马草的生活细节到记得不多了,只记得大树下烧水烤馒头,烤焦的馒头一次要吃4个,在连里也就吃俩,体力消耗大,香啊。有时渴急了爬在一望无边的水线边,满是红虫的水中用芦苇杆饱吸个够。上帝保佑,没有留下病根。一次找到一片榛子林,榛子不多被熊瞎子吃了,但首次知道了,还有这么大的饱满榛子(找到了十几个比玻璃球稍大的大榛子)。花脸蘑的事记不太清,但真的花脸蘑是不用加肉的,本味鲜得很极品。我只采到过二次,是开荒坐后面不安分下来荒地里走发现的,花脸蘑个头不大,质肉,细柄,伞薄最大直径不超10公分,最关建是颜色,淡蓝微紫。一般人是不敢碰的,开发过的地是不长的。采回的花脸蘑放邱少强的大铝茶杯(能装2公斤水)里,塞灶膛里烧好,除少许盐什么也没加味极鲜,这样的佳品可能就我和少强享受过。在32连我成筐采回在蔺盼良家做的蘑菇是没法比的。

 

      偷西瓜细节这辈子不会忘,权当苦中作乐。小林你偷西瓜只是提水望风,没有偷一个西瓜,确实我们没有听到,看到,吃到你偷的一个西瓜,是干净的。只是这个打掩护的角色你干的很出色,尤其3连长问你,你们到这拿西瓜吃,你们连长知道这事吗,你回答:知道,太绝。

 

      所有的西瓜基本全是我一人偷的,我第一次偷的西瓜都拿不动了,全挑的熟西瓜,拿衣服包的,工作服上衣把扣子扣上,天然一口袋,能装5一6个小西瓜,尽可能装满。但快出瓜地发现了二个大西瓜,可能是西瓜种,人性,贪,我把己偷的西瓜在树林蔵好,回去又偷一次,没想到背影被吃饭回来的看瓜人看见了,追了下来,后回忆这是最大可能,小扬在树林里吹口哨找我,招来看瓜人被抓了,我刚出树林,第一眼看见小扬,刚要招呼帮我拿西瓜,紧接着看见跟在小扬身后3米远戴蚊帽的看瓜人,赶快把西瓜蔵好出去,小扬就偷了4个小西瓜,二个小西瓜已经丢在树林里了。手上拿的二个小西瓜已挖破,我赶紧走上去打圆场,说好话,看瓜人到也谅解,但要回连部回话,自己好对连里有所交待,谁去,小扬害怕得直抖,只知拿俩手掐西瓜,我到不怕,可偷的西瓜怎么办,正没法时小林打水回来了,救兵来了,我赶紧把小林推荐给看瓜人,拿着二个小西瓜上连部回话去了。高兴啊,上帝又给机会。我赶紧让小扬找回那丢的二个小西瓜,和我分二次来回分段搬回了所有偷的西瓜。十来个,贪。小林回来前后记不清了,看见看瓜人在离我们打草地4里远的树林边,向我们这边张望。可能回瓜地发现西瓜种没了,咋交待,辛亏没过来搜,上帝,真要发现偷了这么多西瓜,结果就另说了,有惊无险,有西瓜吃了。

      我们偷西瓜是小鬼子车长引起的,他们先偷,头天路过还给我们二个他们偷的西红柿,这才勾起老姚讲3连的瓜地,及树林,瓜地的地形,老姚只是教嗦我们去。而且我们也按3连长要求做了,回去告诉你们连长。我也够诚信,我一到家见到老黄就嚷,黄连长我们偷西瓜被抓了,老黄一句:笨蛋,完事。其实并不是我胆大妄为,我在850农场八队已经有经验了,所有老职工对偷别连的瓜果习以为常,甚至以此为荣。连着吃了好几天西瓜。还历史真相。谢谢。

      林永宁:邦骅你好!经你提醒将偷瓜的故事补全。我们偷瓜的那天上午,正好是北京送知青支疆的老师及工宣队师傅,从一连看慰问知青后去三连。途经我们打马草的地方,觉得好奇,便拐下拉沙子的爬犁道,与正在挥舞大钐刀的我们交谈,当得知我们俩是北京知青时,显得格外亲切,问了我许多问题,把钐刀说成是大镰刀。故印像很深。

       我们决定中午下手的决定是正确的。那时瓜地的确没人,应吃饭去了。我应该是去放风的,是沿着瓜地边行走找到通往三连的路,並向前走了大约几十米后,藏在路边的树林里负责警戒。估摸着时差不多了,也没看见有人过来,便开始往回走。记得回来的时候是径直穿过瓜地,顺手也摘了几个瓜,于是才有藏瓜的叙述。 

      后来的事情基本如你所述。当我被看瓜的大汉带走后。先是经过了三连盖房子的地方。当他们彼此打招呼的时候。大汉并没有说抓住一个偷瓜的。我担心的非常尴尬的局面没有发生。文革期间打小偷儿的景象我还是有印象的。进了连部,看见那些北京慰问团的人还在那里和连长交谈。看瓜的大汉是把连长单独叫出来说明这一情况的。否则我会更加尴尬。所以我对三连长和那个看瓜的大汉,一直心.存感激,他们保住我那本己不多的自尊。

     吴邦骅:林永宁,这就对了,这次我是带队的,不知道吧,老姚可能知道,我还当过一次你们的带头的,可不是4人,30来人哦,你们都可能不知(入冬机务组织30来人上北大林对伐倒的木材集垛,装爬犁,黄付连长又非叫我带队当队长),以后再讲,看看草根是怎样对待权力的。

      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六师62团1连32连 吴邦骅20170223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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